大麻真的很诱人,真的。
一棵绿油油的植物,把它的叶子摘下来,烘干,切丝,挤成一团或制成烟丝,抽上一口,让你全身放松,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了,只要停下来,全身,包括脑子,全都停下来,好好地享受一下那种飘飘在云端的感觉。
时间要是停下来,多好。
就此长眠,也不错。
本地的大麻太贵,300人民币只有40到50克,在英国或是冰岛,在Pub里,Club里,总之有Party办的地方,大麻,总是免费的。
沉醉在大麻里让人忘了一切,包括忘了他们正在向死亡一步一步地迈去。
我沉醉在Everything But the Girl的"Back to Mine"里,也忘了一切。
这里有DJ,有说唱歌手,有爵士乐手;有Hip Hop,有Trip hop,有Funk,有Jazz。
电子合成的DJ刮碟声打开了迷幻之旅的大门,迎来了Bill Evans的爵士钢琴。
呵呵,向麻醉自己,让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再简单不过了,一碰二锅头什么都解决了!你已经烂到这个地步,还有连用父母的钱去买大嘛!二锅头对你来说都是一种赏赐!
一、问题
“你现在晚上都干些什么?”我对面的那个人问我。
还好。是在晚上,他看不到我尴尬的表情。我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大一的某节高等数学课上。一下惊醒发现全班都在安安静静地做着老师布置下来的题目。发现老师正朝这边走来,硬着头皮抓起纸币煞有介事地乱做一通,巴望能够蒙混过关。可惜老师偏要开我的玩笑,在我身边站定,说:“不会做吗?用这个公式变形。”我当然无语。老师又说:“不会?这个地方,求导。”我还是沉默。老师把书往前翻若干页后,指着某一行。然后事情就在老师间隔着的翻书和我一直的沉默中往返,重复,循环。
那时的心情也大致无二。我回答不了某一个问题,同时发现其他人能够轻轻松松解决。
干脆来个推广,究竟大学以来都干了些什么?
这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日常生活实在平淡,也许能够让我记忆深刻的唯有逃课。这种叛逆的行为从刚入学不久就使我有如磕药上瘾,一直以来乐此不疲。当中的乐趣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二、阳光,看台。
大部分的逃课光阴我都耗在了床上。我唯独觉得床是我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去处。包容承担我的一切,任我主宰惟我独尊的小天地。
然而也有挣扎着起来上八点钟课的时候。精神恍惚,愁容满面。一节课九十分钟,上下半场没有伤停补时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之后还得应付下一个全场首发,连场大战实在无聊至极。
碰上天气好的话,我几乎全部放弃第二节课。
当然,前提是(1)我能够爬起来上了第一节课;(2)阳光充足,尤其在冬天;(3)第二节课换一间教室。
于是,晴朗的上午九点半,不时会看见我背着一百八十分钟的书,慢悠悠地随着人群走出教学楼,然后独自朝着体育场走去。
要说这件大学有什么我实在喜欢的话,那就是有充足的地方给我晒晒太阳和发呆。
找一个向阳的地方,爬到最高。看着对面的白云山和下面的农田,就没有什么比这更令我惬意的了。
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骆驼和其他
没办法,烟很难戒掉。最难在于我根本不想戒。
每次逃课,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我都会点上一根烟。那时候这根小小的烟草棍子的意义就好比美国空军战机机师胸前的那根雪茄。其它时间不抽烟还说得过去,我实在想不明白发呆的时候不抽烟还能干什么。
我最喜欢骆驼,那种香味。即使有人说抽多了会肺出血,你肯定过不了五十岁,但我还是喜欢。我就偏偏不喜欢味道淡的烟。有人给了我半包芙蓉王,抽了一根之后,我倒宁愿她给我两根骆驼。
所以,在宿舍,在操场,篮球场,校道上,我的身边总是烟雾缭绕。我的手指没变黄,牙没变黄,但一秒一秒的青春就随着尼古丁一同燃烧,而那些时间的灰烬,散落在这所大学里每一个容我逃课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