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巴(《浪客剑心》·和月伸宏)
记不清是三年或四年之前,看雪代巴面无表情执伞走进剑心的生命,细长的凤眼里全是空洞——就在漫画的追忆篇部分味同嚼蜡让人受不了商业化的铜臭味时,动画版的追忆篇却彻底将我们击倒,不过击倒我们的不是少年剑心十年不变的俊脸,而是血雨腥风中娉娉婷婷的女人飞蛾扑火的爱情。自此我们明白为何剑心会爱上那个命贱的神古薰——命贱不太容易丢了性命,而读者真的不喜欢太多悲剧加料。
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让人肃然起敬,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人却叫人可怜的。
可怜,可以怜惜。
这在《无限之住人》里有很鲜明的对比,前者是双目几近失明的密花,淡漠的表情后是女人的韧性;后者是武艺极有天赋的缜绘,欲哭无泪的脸藏不住软弱。而于巴,却很难归类成哪一边。白梅的香味、隐忍的神情和几乎没有神色变化的脸熨烫在剑心的记忆,其间有了许多无关爱情的解释不清的深沉,连带着让读者一起唏嘘。
一直不认为《浪客剑心》是一部以剧情取胜的作品——爱上杀夫仇人的末代恋情俯首即是,和月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姐弟恋放到现在也和惊世撼俗扯不上关系,最多是比较前卫而已……不过《剑心》不是以搞笑为卖点的作品,虽然有时剑心会装疯卖傻一把,可在追忆篇里,除去音乐和画面间的苦闷,竟然找不到能让人牵动唇角的东西了。原来出身悲惨的男主角的乐观都是后天培养的,在反复失去和后悔中才明白了现在的重要。至于巴,可能连和月老师本人都没想到她乱世浮萍的角色一石激千浪——崇武的少年漫画女主角,多是为剧情服务的,没人奢望她们能在看到血昏倒或装镇定之外有什么作为。忽然出现的巴无所谓到木然的神色下,却澎湃着与女子不符的东西,她的香消玉陨是不得不,活在过去的女子,梦未央。
不知道为何《剑心》中那么多浴血奋战的男人们的牺牲都不及这个女子的死来得震撼人心,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对于一介弱伶的一点可怜?相乐总三,念慈照顾的孤儿们,志志雄的坚持与霸气都没能在读者心里留下更深的痕迹,仿佛《剑心》从头至尾都凝结到她死亡的高潮里……我不知该为商业化运作喝彩还是为事物的不确定性喝彩,可能深究其中的枝枝节节本身就没有营养。能够为此感动,能够以此感动,已经,足够了。
无云无雨的日子,巴的墓碑边,从昨天走出来的男人笑容依旧,却少年不再,他,属于未来……活着的人,始终是属于未来的吧。
更达(《婆娑罗》·田村由美)
故事进行到十来二十卷,差不多忘记这个叫更达的少年,本该是少年。
相似的脸,不论从左往右或从右往左看,眼眸里印出的都是没有边际的沙漠荒野,确实最初以为所有史诗的段落会孕育在少年模糊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眸。
所以忽然发觉自己抒错情表错意有点尴尬——已经被教育成习惯遇英雄人物抒情,遇反面角色唾弃的习惯——茱丽叶的哥哥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死在罗密欧手里,而罗密欧毫无疑问是要和茱丽叶生死相随的,生或死由作者决定。然而故事,毕竟没能归到悲剧里去。
在所有赞美落在更纱瘦小的背影初,还没有被夕阳或朝日放大得无比光辉灿烂。但几乎可以预见今后的磨难和悲喜——谁在乎那是外围的女权主义还是后现代?只是曾经必死无疑,只为了成全更纱女扮男装的后现代花木兰的哥哥多少有点冤枉——漫画作品里不能缺少这样为情节赴死的角色,就算他的存在感薄弱到一个翻页就让读者遗忘,也绝对不会让扇子们流汗或者流泪。
在看田村由美老师的短篇集之前,为《婆娑罗》的磅礴气势感染。悲情阴谋责任成败……放到大环境的大主题在女性漫画家手中往往是细腻有余魄力不足——躲不过金刚石成绕指柔的儿女情长——《婆娑罗》于当时却可谓史诗少女漫画了——不能指责她依然贯穿故事始终的爱情,少女情怀总是诗——至少在小资情结泛滥的商品化符号里,她一枝独秀。
内心坚持认定田村老师是个温柔又贪心的女子。
《婆娑罗》众出场人物排开拍个集体照恐怕得画个几页。在血雨腥风里打打杀杀,不见几个人倒下去再也起不来,尤其是代表正义阵营的同志们,除了痛失的扬羽和他兄弟太郎——说实话他们两人不吃亏,死得可谓物超所值,痛到读者心窝里,肯定永垂不朽——意志薄弱和选错革命道路的同志都在适当的时间“处理”掉了,一路看来一气呵成荡气回肠……
记得扬羽被刺瞎右眼的那刻命运般的相遇,预言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他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死——他该是悲剧英雄,浪漫而忠贞,可又有谁记得为了命运之子的诞生第一个牺牲性命的哥哥?
不光是动漫作品,随意出现后被消灭的路人甲乙丙丁肯定比主要人物多得多,也许他们的名字是瞬间记忆隔小时就忘的,也许他们连名字都没有。此处并非要较真作者或读者只顾及个人英雄主义或着重指出那些边边角角里发生的东西对大局的发展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只是,清明,也为了那些被遗忘的灵魂祈祷一下吧……
皇北都(《东京巴比伦》·CLAMP)
皇北都的死比夜*王和帝释天之间暧昧不明的东西亮堂很多,所以很难在广大同人非同人拥护者间竖立起足够威信,但是,得到了广泛支持——她是为昻流和星矢郎的暧昧献的身,这点到了《X》中再一次得到了验证。不能怪CLAMP姐妹,那时她们还比较“纯情”(实话说这词说得有点昧良心),表达同性间的关系直接用“喜欢、在乎”等语言,而不是之后需要读唇术的能力以及更极至的暧昧动作。
或许怕读者过分重视昻流和阿星的关系而遗漏了北都的重要献身,CLAMP姐妹不遗余力地在事过境迁之后转移时空让她成为了单相思的对象——尽管是在梦中,尽管无力的美青年只会摆出一张世人都欠他的愁苦表情,比她更像女性——却极大地满足了读者的心理需要——可惜那只是针对牙晓比女人更女人味十足的神情。
北都似乎永远只能做绿叶,奇异的服装和成熟的言语都没能让她晋身红花的行列;升级到《X》,放弃艳丽的妆容和放肆的笑声,做出小女人温柔可人状,皱起眉头不再欲言又止,还是到了无花果的阶段就败下阵来。被作者折腾来折腾去,改变了凌人盛气和一点可爱的霸道,有劳无功。冤不冤啊!
一直觉得北都是聪明的女子,聪明得有些精明。但是再聪明的女子也会有些东西是看不破的,又或许看不破的人不是她,是昻流。所以她要去替昻流背负“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看着昻流扭曲着表情一付当代基督的样子,心里曾经的感动和现在的矫情也算种成长,渐渐明白他内心还没有断奶,所以伤人伤己。当时狂热的猜疑着这对双胞胎和阿星的关系,然后叨叨念念阿星名字的日子,是童年,却不是青春。
现实不需要暧昧。
现代人只有一秒钟之内的感动,然后继续用武装起来的伪善微笑,笑里藏刀。北都的身世来回都和爱情什么的崇高境界无关,我们已经没有余裕去多花心思揣度她的心思——也许CLAMP姐妹自己都不知道创造了这么个人物究竟想感动谁,她的死又是为了感动谁?谁成全了谁?成全了昻流和阿星,还是CLAMP姐妹众人皆知的骗钱计划呢?
事过境迁,《东巴》的幕起起落落,已是昨日黄花,《X》大势已去,当年热情激荡的火焰现今连火苗也快看不见,蓦然回首,眼中的竟然不再是昻流阿星,甚至不是神威牙晓……看到那个聪明的女子的笑容,不似当年,只是艳,不再冷。忽然,有点伤感。
光明三藏(《最游记》·峰仓和也)
要承认,从来没有喜欢过玄奘三藏。
这个脾气暴躁品行不端生活规律不良的嬉皮和尚唯一传递出的信息是“做和尚也是不错的”:开着吉普到处转悠,拿着菩萨的金卡去酒吧消费,不爽谁还能用左轮对着他的脑袋——这唯一传递出的信息显然也是臆想出来的东西。
显然他小日子过得不错,可竟然还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也许这不能怪他,《最游记》到处都是身世悲惨的苦娃娃,从四个主角到无数配角,几乎都与积极向上欣欣向荣距离很远。每个人都巴不得顶着最愁苦的脸,或表面时和风细雨时阳光灿烂,内心一片黑暗。
之所以要提不喜欢的玄奘是为了引出他的师傅光明三藏。一样是三藏,师傅和徒儿的境界明显差了一个档次——玄奘是叛逆期的孩子,有个性有追求但历练太少陈府不够,这很符合心理年龄12到18岁的“同龄人”的审美;光明三藏代表的是大人,对自由心存向往却力不从心的大人。
光明三藏一出场,端着师傅的架子——漫画作品里普遍存在的影子,如同很多其他作品里为了点化徒弟而不得不退场的师傅一样,慈眉善目地笑。当时三藏不是三藏,是江流,其实,是个自由的名字,光明希望他人如其名,而困在小庙里的江流是不会变成大海的。坦白说,公式化,是对光明最初的印象——会在庭院里折纸飞机玩儿的师傅,没什么新意。
无一物,遇佛杀佛,见人杀人,追求绝对的自由。
光明说过有限的几句话里,这句几乎成了玄奘一行人的座右铭。要成为座右铭不容易,不光是喊上去响亮有力而已。
我们都知道峰仓老师竭尽全力地表达她的另类,兜兜转转之间忽然发现玄奘师徒四人不能真正表达清楚。所以儒雅的光明三藏师傅就为他们指明了方向——那是一条明确通往读者钱包的道路,事实也的确如此。
峰仓老师不吝惜杀妖。《最游记》中死再多妖魔鬼怪也不浪费,杀得不尽兴可以把天界神界的人一并拉进来打杀。很多浮躁的东西埋伏在那里,一炒却热闹纷呈。在藤崎龙版《封神演义》大卖的时候,人妖仙也是死伤无数,读者跟着哭,然后作品越卖越火。后来,《最游记》光荣地延续了这一传统,再后来有消息说峰仓老师和藤崎老师在拍拖……故事外不比故事里逊色多少。
光明三藏的死肯定不及花喃吸引读者,因为峰仓老师很清楚是什么人在看她的作品。不过光明不会被小姑娘嫉妒——八戒不管戏说还是原著里都很吃香,玄奘则很难说。不过每个人一个故事,光明三藏的牺牲没有死的确实感——既然三藏法师都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么简单就搁屁了?简直跟《魔戒》里成为白袍法师的甘道尔夫一样叫人失望,不过可能他最清楚自己在作品中的作用,还有,什么是真正的休息和解脱。
罗连士&安德利昂(《少年残像》·由贵香织里)
不谈利夫和他的该隐少爷拉拉杂杂的国事家事,也不谈《天禁》那票生生死死翻来覆去的男男女女。当时的由贵阿姨画技没能体现到复杂的服饰褶皱里,唯美得让人不敢逼视(不要怀疑,那是商业化的光芒)。直白纯粹震撼性,或许,还有人想加上变态——《少年残像》,如果你没能从这部作品开始坚决做由贵阿姨的扇子,有点可惜。
印象最清晰的部分是罗连士手里抓着一大束气球微笑的样子。然后安德利昂的表情立即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也许疯狂更确切——任凭罗路在人群里或屋顶上天真烂漫地笑。肮脏的窄巷,出卖肉体的少年,变态杀手都退出记忆之外,只有他的笑容真实存在。
从那时起就相信由贵阿姨绝对会红!
旋转木马八音盒,气球,空白信纸,没装子弹的手枪,甜言蜜语不怕酸,耽美经典悲剧殉情后双宿双飞……从一条宠物项链开始的爱情——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当时浪费掉的大把眼泪,现在已经失了温度。
有些人适合编故事,因为读者明知是编的故事还是忍不住跌进去相信。由贵阿姨是编故事的人,而且不光会编,修饰的功夫也一流。当初百转千回的情节能在短短几十页里圆满。倒叙,闪回,场景交替,俨然一部低成本社会伦理剧,还不枯燥。
悻悻然酸溜溜,是因为当初跌进故事陷阱里的人,绝对包括了我自己。
一直以为罗路是狡猾的。用了那么多道具,给予了那么多救赎的话语,全身心的拥抱和全部的爱情。其实谁都清楚罗路救不了安德利昂,安德利昂更救不了罗路。两个脆弱无力的人,在不合适的地点以不合适的方式相遇——很诧异罗路坦率地向颤抖着杀死男娼的安德利昂走去,径直地走去——心中警铃大作,要自己不要上了作者的当,可是,晚了!
所以真正狡猾的是由贵阿姨。
现在已不会再为《少年残像》感动,如同梁祝的情节中国人民没感觉,外国观众没准也腻味了。但是,爱情,爱你爱到杀死你的爱情,究竟是喜是悲呢?这些是不是由贵阿姨当时想问的问题?
安德利昂,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
就算,生命……断送在你的手中!
罗德(《BLACK CAT黑猫》·矢吹健太郎)
《黑猫》这样的作品可以和许多耳熟能详或不太详的作品横向类比,画风情节人物设定,然后心情是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原谅我拿它来作例子,因为书在手边,拿起来比较方便。
曾经的兄弟,个性认真有责任感,超能力,为了救史恩牺牲了自己,然后史恩移植了他的预知眼……很符合一般“死去的兄弟”的设定,没有多大新意,好像只是为了帮助作者简化解释史恩拥有预知眼的来龙去脉,敷衍读者的一段情节,硬是用了煽情的作料,难免感觉乏味。
现在的主人公们越来越会摆POSE,不管是风流倜傥的还是满身血污的都能保持“高、大、全”的英雄形象,不可避免的,主人公的兄弟们(其实就是配角),就得会装傻,越会装的人活得越久。
装傻基本分三类。一是本质真傻,但有内容,代表人物是《通灵王》的木刀之龙;二是己方的人装傻,作用有二:给读者惊喜和给主角惊喜。代表人物是《鬼眼狂到KYO》的真田幸村;三是敌方的人装傻,作用也有二:震惊读者和震惊主角。代表人物《闪灵二人组》的赤尸藏人,《火影忍者》的兜。
前一种因为太傻了,作者不屑画死他们,而且需要他们来活络气氛和起承转合,所以中途牺牲的可能性小;中间一种因为会起到增加主角HP和MP的作用就算要牺牲也是唯美画面鲜花夕阳,永远活在读者心中,不亏;最后一种,死是肯定的,至少也得半身不遂,但因为是小BOSS,死的不会很早,基本有足够的时间说台词做造型耍酷,要比主角酷,否则显不出作者的水平——这类角色现在非常流行,多是亦正亦邪的角色,说不定最后投靠革命就可以免死了。
罗德一出场光看脸就知道特忠厚老实,却锋芒毕露,预知眼能力的使用连伏笔也不打,就算是第一话的情节也知道他活不长,走过场煽完情就没表现机会了。不过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生杀大权在作者手里。
如果漫画作品都是这样的套路,我们还需要漫画作者干什么呢?
蒂娜&父亲(《双星记》·成田美名字)
是从成田美明子老师的《双星记》开始接触漫画的,对,不是《圣斗士》、《龙珠》,甚至不是《机器猫》。漫画这个概念从西瓦赛瓦以及安妮三人的故事开始,虽然当时的我,根本没有看明白。
很多年以后,当我也会用“想当初”这个没出息的词语看比我年轻好几岁的后起漫画扇子们,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双星记》,虽然成田老师总也称不上我最喜欢的漫画家。
把这部作品牵扯到故人的话题里有些勉强。成田老师的作品从来不是一线红得发紫的东西,幽谷百合的清雅,有一批固定的拥护群,不狂热,坚持着成人的少年梦,神色凛然又严谨,平平淡淡,但不会乏味。
所以,面对赛瓦埋在心底对父亲死的内疚,不是阵痛,而是心痛;看到蒂娜意外发生车祸时西瓦痛哭的脸不会落泪,还是心痛。成田老师知道人内心哪一处最敏感,不用猛药,只要一点点,就已深刻。
“就因为是陈腔滥调才是最理想的最应该的做法。有许多事明明知道却做不来。”(SIVA)
现在已经很难在漫画里看到这样正正经经又不矫情的语句了。不知道是读者迫使作者放弃了根基还是作者影响了读者改变了想法,在不断求新求变中,感动越来越少,抱怨越来越多。我们不敢说是因为成长,坚决不去看身后相差了几个“代沟”(现在的说法是四岁一个代沟)的孩子热情的神情,看到《双星记》的时候,会释怀,耳边隐约能听到赤明丽香呼唤的声音“完治!完治!”, 那是不变的纯真。
“自从蒂娜死后,喜怒哀乐都会随着时间而冲淡,但只有爱情会留下。”
“对方死去的时候,思念就好像永远停留在那儿了,最后一幕不断地重复,幸好这些都只是一个在思想……可是如果活着就还有代替的机会。
再怎么痛苦的回忆,只要活着就还有代替的机会,所以,我们非活着不可。
……整理好行李,再来个新的出发。”(SIVA)
很久以前的自己,在被这些话感动的自己,多年之后,在对很多口号标语反感以后,能感动自己的竟然还是原来的这些话。不想讨论是成长还是对昨天的留恋。看《双星记》的日子里,面对亲情友情和爱情,没有标语口号没有壮志凌云,安安静静流淌在心里的是真实。而真实在现今的漫画作品中真的很缺稀。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借成田老师之名,祭奠我们昨天的昨天。
非‘跋’
清明,在十二个节气里唯一的节日。并不喜欢,因为个性主张一切向前看,一旦停下来回头,不怕被回忆绊住,而是担心沉淀的东西翻起,心里会浑浊,浑浊是因为不明,而困惑不适合年轻人。
只是这么许多逝者却连明的机会都不再。
多少恨,昨晚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以此文纪念所有戏里戏外的故人。
除了黑猫我都看过~
作者真是很强啊~涉猎之广让人甘拜下风~
并且能注意到很多故事里一些别人不会去注意的东西~
但是~关于剑心~我并不那样认为……太推崇追忆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