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呓 =-[陌街十字]

2004-06-15 洗澡前的10分钟，喝完一杯酒，一杯冰水，看完一本书的框架结构。音乐里面有个女子的声音，还有京剧的唱段。讲述百年的故事。相遇，轮回，再见，结局。我看不见所有的最初。只能期待遭遇最终。一个多月的日子，恍恍惚惚的也就过去了。半个月前还在英国，日日醉生梦死一般的生活。所有的琐碎杂事统统放在了身后。约着两个女孩子，晚上一起蜷居于屋里喝酒，说话。偶尔有些嘈杂的声音从楼下的花园传来，就开窗趴出去看。神情激昂的瞬间会对着下面大声地尖叫，引起陌生人的一阵骚动。一些来自法国，或者意大利的眼睛会循着声音望上来，我们就迅速的关窗，然后回到房里放肆大笑。这似乎是年轻时候的游戏。但那个时间，我们也一样玩得乐此不疲。她们总是喝醉，然后晕沉沉的在房里面跳舞。我看着，轻轻的笑。有时候也跟着跳。举着酒杯，甩甩头发。脑子就显得有些摇晃。倒是不醉，却有些沉迷那种颓靡的气氛。她们那时候就总是恨恨得看着我，说，总有一日，我们定要让你醉的面目全非。我不语，却很想真得有那样一日。其后不久，我就在一个晚上喝得过了分量。但全部的感觉只是难以忍受的头晕和疼痛。后来捧着电话与一个人说了许久的话，无赖一样让人唱歌与我听。隔日醒来已经不记得那些旋律。但是闻到酒精的时候，始终觉得很恶心。再隔一日，已经在云层顶端的机上。空气干燥，眼睛生涩。我只是不停的睡觉，半个人放在座椅里面，一直找不到舒适的姿势。到了最后，骨骼酸痛僵硬。皮肤已如失去水分的枯叶，毫无生气可言。三个人喝到一定的时候，慢慢的话就多起来，就说起曾经有过的一些人事。她们的眉目之间总能看到一些落寞的痕迹。隐约还带着忿忿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镜子就放在手边，那时间竟然没有勇气拿起来看。过去的东西，即使有喜怒哀乐又怎么样呢。何必妨碍到现在的生活，想多了不过是年龄上面的一道皱纹。女人常常最怕的就是这些。所以看到一些年过几十还犹如少妇的人，常常都是没心没肺的。至少也是逼得自己装成那般。可是，日子真得要过成那样，不晓得要放弃多少东西。首先便是没了理想，随后连自己的精神都放下了。感觉自己真的一无所有时，才能心安理得的站到最浮华处。从此以后，看见什么也好，遭遇什么也好，再不会有不甘的态度。既然已经将什么都放下，便有理由去重新需索旁物。也知道此后所有的一切到底已经是不同了的，于是掉了一份，便一定用十分来弥补，至少看上去光鲜可人，而剩下的，已经是不应该去理会的内容。当然，所有的生活，从此也就在那兴许还存在的，悄悄的，叹息背后，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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