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街十字 瓶子里的叹息还是感动 → +转+ 《陌》--------form清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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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初冬的阳光照的人心都暖暖的,这时候的阳光已经毫无夏日的嚣张,这样的天适合空着脑袋晒太阳。 刚刚洗了头发,佳玲坐在阳台上带晒着太阳带打着盹,风是微微的,象是层细细的纱,柔柔的拂在人的身上。她拿了木梳子在头发上一便一便的梳,头发还在滴着小水滴,象是春天下的雾似的小雨顺着红砖墙黑瓦片依下来的水珠。梳累了她又拿起了放在板凳旁边刚刚一起从房间里带出来的镜子一门心思的照了起来。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将一个漂亮的女人锁在一个没有镜子的房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少了镜子过日子? 在阳光下所有的缺点都暴露无遗的袒露着,佳玲看见自己鼻子旁边的小雀斑还顽固的生存在那里,但是因为自己的鼻子长的很好看,还是可以弥补这个小缺憾的。还有大概是由于冬天的皮肤干,她看见自己的脸上起了皮,她当下就记下了明天要是有空就去商场买瓶贵些的护肤油。她的眼睛是她这张脸上最出色的,那双眼皮里象汪着两碗清水似的清澈动人。 她就这么拿着镜子看呀看呀,渐渐的入了神,也不知道是镜里外的人看镜子里的人,还是镜子里的人在盯着镜子外的人瞧个没完。看的时间长了也有些腻了,正要放了镜子继续打盹的时候,她的背后冒出了个声音。 “照什么照,还不就那样,样子就放在那里,还以为越照越漂亮?”这个声音是很刻薄的。 佳玲没理后面的声音,只是按着原来的想法放了镜子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我说你呢,你聋了?”那刻薄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这不是不照了嘛?妈。”佳玲懒懒的说。 “别叫我妈,我可吃罪不起,你妈早死了。”那说话的人语气是越来越尖刻,“别天天象没事人似的,你多大了还指望我养你呢,每个月就挣那么点,还不够家里塞牙缝的,你也不学学你大姐,瞧瞧人家,你再看看你自己,都打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怎么差了那么多。” “妈,您这是又在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老人家嘴巴也不忌讳。” “我忌讳什么,这都是命,你,大小姐天生出来就是白吃白喝的好命。我,天生出来就是伺候你大小姐一辈子的贱命。” “妈,您这是越说越不象话了,工作不是在找吗?这年头饿不死人的。”佳玲有些不耐烦的说。 “是饿不死你,你年轻,你漂亮,你怎么不想想叫你老娘也跟着你沾沾光?” “沾什么光?家里这日子过的衣食温饱,不就可以了,还指望什么呀?” “你别忘了这衣食温饱还是靠你大姐填补家里的,要是老娘跟着你过,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温饱呢。” 这母女两话说到这份上双双都住了嘴,佳玲的妈,按老话称呼应该叫徐太太,文革时嫁给了当时下放到她村上的穷学生,后来随丈夫一起回了城,总共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叫佳慧,小的叫佳玲。徐先生五年前病逝了,现在就剩她和两个女儿过。这年纪越大脾气也就越大了起来,有的时候女儿们要和她好好说说理,她就会说:“还不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两个拉扯大的,哦,现在到好了,翅膀硬了,开始数落自己的娘了呀。”每每她这么说了,两个女儿也就不会再和她继续说下去。她们的态度——能躲就躲。 二 佳慧从小就非常的聪明,念的一手的好书,大学毕业直接进了家合资公司,工资拿的高,养家基本靠她。所以在徐太太的眼里,佳慧永远要比佳玲好的多。 晚上七点了,徐太太早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就等着佳慧回家吃饭了,佳玲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声。房间里的气氛是沉闷的,而又寂静的。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死丫头,还不出来接电话,成天介也不知道在外边交些什么狗屁朋友。”徐太太对着佳玲的房间叫道。 佳玲开了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象是没睡醒,又象是刚刚大哭过一场似的。 “喂?找哪位呀?” “小妹,是我。”是佳慧。 “哦,大姐呀,什么事呀,妈等你回来吃饭呢。”徐太太听见是大女儿打来的电话就踮了脚尖,将耳朵也靠在了话筒上听了起来。 “告诉妈,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有饭局,你一起来吗?”佳慧在那头问着。 “好呀,好呀,我都快闷死了,我马上就来。”佳玲的心突然的跳跃起来。 当下佳慧说了地点,便挂了电话。 佳玲挂了电话后,一步就跨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好久没出门了,也不知道穿什么合适,好在是自己的姐姐,也无所谓。 “好好好,你们都出去,连老娘辛辛苦苦给你们烧的饭都不回来吃了,明个我再也不傻了,你们自己烧,我吃现成的。”徐太太又叫了起来。 佳玲没理她妈,换了条干净的牛仔裤,白色毛衣,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出去了,“跑了,有本事就别再回来了,省的有针扎我的眼……”当佳玲将门关上的时候,从黑洞洞的房间里还溜出来这些话。象是徐太太在为自己的女儿唱的送行曲。 佳玲逃似的飞奔下了楼,然后大步的走到了街头拦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初冬的傍晚气温和中午的气温是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的。出租车上佳玲将车窗摇的很低,大股大股的凉风如潮水般一下子就将她包围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全身的。 车到了地方,佳玲下了车,走进饭店,立刻就被华丽的灯光照晃了眼,于是她眯着眼睛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姐姐。在佳玲看来,这家饭店的生意应该是好的过分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忙碌的服务员,嘈杂的声音,晃眼的灯光——我的天,佳慧在哪呢。她象个柱子似的立在餐厅的入口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存在。 似乎站了很久,才发现在饭店的角落里有人在象她招手,由于离的远,也不能肯定就是佳慧,于是她就慢慢的靠了过去,眼神里有些懒散,很冷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和这种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一直在向她招手,但是一直都没站起身来迎接她。当佳玲走进了才肯定没找错桌。 “你怎么才来,等你很久了,怕菜凉了所以我们就先吃了。”佳慧淡淡的说。 “哦,你知道这个时候出租车不好叫的。” “快吃吧。对了我给你介绍,这是李森,我的同事。”说着,佳慧用手指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位佳玲看来的陌生人。 那人主动的对佳玲微微一笑,表示友好,但是那笑有些牵强的味道,他应该是个很高傲的人。佳玲的敏感是这么告诉她的。她回敬这位陌生人的也是一个微笑,和他的种类一样。这个时候佳玲发现那人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种很复杂也很奇特的表情。这表情如划过天边的慧星一样,快速的,明显的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佳玲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所以当她坐下来以后只是低了头一个劲的吃,或者用手托了脑袋漫不经心的四处瞧瞧。这的菜很好吃,怪不得客人那么多,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果然。她脑子里想着,嘴里吃着,但是她的眼睛还是会时不时的看见佳慧和这个男人的暧昧举止,她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想表现出过于关心,所以便将自己的视线调的远远些,眼不见心不烦。 森发现了佳玲的寡语,便微笑着问佳慧:“你妹妹似乎不太愿意说话。”他说话的时候,脸是对着佳慧的而眼睛则看着佳玲。 “不是呀,大概是她饿了吧,小妹是吗?”佳慧问佳玲。 “是呀,是呀,我真的饿了,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佳玲憨憨的笑着说。 “那要不要再点些菜,你来的时候菜都快凉了。”森对着佳玲说。 “不用了,我也快饱了。”佳玲微笑着道。 说到这,佳慧用眼神示意森,不用在意佳玲,继续刚刚的话题,森也就没再对佳玲说什么了。 肚子已经吃饱的佳玲,似乎无事可做起来,她将装着橙汁的玻璃杯,拿在手上,这橙汁应该是很纯的,因为她看见了漂在这橙黄色液体上面橙的散碎的尸体,这散碎的残渣将下面可口的汁水实实的掩盖了起来,如果要喝下面的汁水,就必须也同时喝下那种被挤压破碎了的残忍。人很喜欢这样,把自然美好的东西压榨成变异奇形丑恶,这是似乎很象生活的规则。 晚饭后森送这两个姐妹俩回家。他们是走着回去的,这是佳慧的提议,这使佳玲有些尴尬,所以她总故意的将脚步快些,走在森和佳慧的前面。 森看着一直走在前面的佳玲笑着问佳慧:“你妹妹似乎很害羞,她多大了?” “她呀,不小了就比我小两岁,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佳慧道。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她还是学生呢。” “因为她成天待在家里,也不出门,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一直都没怎么变。” “为什么?”森有些好奇。 “因为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经常待在家里,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吧,反正每份工作都干不了三个月以上。”佳慧淡淡的说。 “那现在还在家吗?” “是呀。”佳慧对这话题显的有些无聊。 这个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佳玲转过了身,看着慢步走在自己身后的一对人,脸上挂着微笑,那种笑是会心的。 佳慧问佳玲:“笑什么呢?傻傻的。” 佳玲道:“晚上吃完饭散散步还能有你和森在我的背后,我真高兴。” 森笑了,但是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扫了一下佳玲。 “那以后我们经常这样,你岂不是要幸福死了?”佳慧对妹妹笑道。 “那是最好了,最好永远能这样。”说这话的时候佳玲的双手握在胸前,象是个虔诚的教徒那样许愿似的。 “你的这个妹妹很可爱。”森对佳慧轻声说。 “是呀,她的心一直保持的很好,不象我已经暴露的太久了,快变质了。”佳慧面无表情。 “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尝不是呢。”森说。 三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一切都没什么改变,要说变也是佳慧有了男朋友,森,出现了。 徐太太对大女儿平日里过问的并不多,只是女儿有了男朋友不免要多盘查盘查,后来听佳慧说森的父母都在国外,以后森和佳慧结了婚肯定会带了女儿一起出去的时候,徐太太便再也没怎么过问这事情了。只是看着小女儿天天在家里扎眼的很,没事就要找些碴出些气,真搞不懂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孩子怎么竟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对于母亲的刻薄佳玲到是没怎么上心,反正她说她的自己做自己的,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又过了些日子在森的帮助下,佳玲也有了工作,在一家公司里做普通文员。她想将这份工作尽量做下去,因为不想误了森的面子。也同时不想再被自己的母亲看不起。有钱拿回家,徐太太的脸也好看的多。 严冬很快来了,天空中飘着雪花,街上的路人鼻子大多都冻的红红的。佳玲刚一从公司里出来,便深深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让那寒气一直冲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种冰冷能让人觉得清醒,这可比公司那让人窒息的暖气来的让人舒服的多。那东西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佳玲走过花市的时候给自己买了束百合。雪花还在飘,雪花是透明的白,百合是纯洁的透明,二者搭配在一起很和谐。 佳玲手里捧着花一边走一边看,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搭落在了自己手里的白合上,时间长了那雪花便慢慢的融了,变成了镶在白合花瓣上的小水钻,晶亮的。看着看着自己又将自己陶醉了进去,她忘了现在她还在走路。在人潮汹涌的马路上走路。 冬天人们穿的衣服多是压抑的深色和冬天是的寒冷是很合称的,所以在人群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束素白干净的花朵的时候就显的格外的突出。所以森很轻松的就看见了佳玲。 他看见佳玲的时候她正要过马路,红灯还亮着,这个眼睛只盯着怀里宝贝的疯子要过马路。他急忙朝佳玲赶了过去,在佳玲的脚已经下了人行道的时候,拉了佳玲的手将她拖了回来,佳玲手里的花撒了一地,很快就被来来往往的车辆轧的粉碎。 其实森想,这个时候佳玲应该会谢谢他的,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算是救了她的命。可是,他得到的却是佳玲的泪。 佳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激,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有的只是遗憾很惋惜。让森觉得自己似乎是无顾吵醒了一个孩子的美梦,现在那孩子人虽然醒了,但是思想还在梦里游荡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对不起还是应该教训她以后别再这么粗心。他不知道。所以不说话。 佳玲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特别是在这个人的面前,这个人既不熟悉也不陌生。有些尴尬。只是她看见那些刚刚已经被她看出生命的花朵就这么被车轮轧的粉碎实在是伤心。本来素洁,幽雅的花被轧成了肮脏丑陋的碎片,怎么一切都变的这么快。她想挽留的可惜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回过神来看了下森。然后对森微笑了一下,森也笑了,两个人的笑都象是个应付,没有什么含义。 森对佳玲说:“花掉了可以再买一束,要是人没了怎么办?” 佳玲说:“这束花没了,就不可能再找到和刚刚掉了的一模一样的来了,和人是一样的。” 森笑了:“我第一次看见你说这么严肃的话,和你的人不是很相称。” 佳玲道:“不相称是因为你只看见我的脸。” 森莫然。佳玲仰起了头看了一下天空。 “你说这雪今天晚上能停吗?”佳玲问森。 “不知道,大概会停吧。”森心不在焉的说。 “你想让它停下来吗?” “想,因为如果下一夜的话明天出门就够呛了。” “你很现实。”佳玲微笑着说。 “是的,现实逼的我不得不现实。”森觉得这话有些沉重。 他们的话题又突然中断了,因为彼此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沉默中森将佳玲送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 来源:问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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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农历年的时候佳慧将森带到了母亲的面前,徐太太对这位未来的女婿很满意,脸上一直挂着笑,这是佳慧佳玲已经快要忘记的笑容。

吃完饭后,佳玲洗碗。森,佳慧和徐太太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闲聊着。

“我说森呀,你真是好福气看上了我家大丫头了,她爸死的早,一辈子穷教书的也没给家里留下什么家当来,是我一手拉扯这两个孩子长大,还好这大丫头还算争气,要样貌有样貌要人才有人才的,你找她没错的。”

森没说话,到是佳慧不好意思起来了:“妈,您这是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我这不是夸你呢,说你好又不好了?你也不想想你妹妹如果叫我夸她我还不愿意呢,不识好歹。”徐太太道。

“妈,您这是越说越不象话了,你怎么当着人家的面说起家里事来了。”佳慧有些不满起来。

“怎么了,反正大家迟早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你妹妹的工作还不是森帮着找的,人家也不是不知道。”

森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站了起来说去厨房倒些水来喝。徐太太道:“要喝水说嘛,叫佳玲给你拿来就是了。”“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吧。”于是森去了厨房,他走了仍能听见背后还再闹的不休。

厨房里佳玲正在卖力的洗碗,房间外的吵闹似乎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情。森问佳玲:“要我帮忙吗?”

佳玲笑道:“就不劳您大驾了,如果被妈看见了还不定怎么说我呢。再说您是客,怎么能让你忙呢。”森笑着说;“你和你姐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佳玲笑了一下:“怎么能不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那么能干,聪明,漂亮,从小亲戚们都很喜欢她。我就不行了,差远喽。”说着,佳玲将刚刚洗好摞在一起的碗一起拿了起来然后将碗口朝下,空水。森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佳玲的动作,他的语言似乎被碗里空出来的水一起带走了。

晚上佳慧送森走了,宋太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佳玲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声。房间里除了电视机里发出来的声音以外,一切都是死寂的。厨房里的水龙头象是没关紧,似有似无的滴着水。这水的声音有的时候是听不见的,有的时候又会变成压迫着人神经的噪音。窗外有些人家还在放着烟花,声音并不是很大,“吡吡啪啪”的象是石磨子轧着人骨头所发出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刺耳。

佳慧对感情的处理方法是很低调的,所以她很少会和母亲或者妹妹说些什么,她觉得感情的问题是个人的私事,根本没有必要与人分享快乐或者忧伤,再说森很少会做让她不满意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嫁给森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是爱森的,但是并不强烈,一个快30岁的女人很少会为了爱情而结婚,多半会为了合适。她经常对佳玲说,为了爱情而结婚的人是傻子。佳玲会笑,敷衍的。

佳玲承认森应该是个未来的好丈夫,但是她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会坚持多久?但是佳慧又会说,真正的爱情在结婚后就会死亡。生活是无奈的,人必须去适应。这话说的佳玲觉得很冷。

森极少来佳慧的家,虽然徐太太总是对森说,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个人照顾的,经常来家里吃饭,至少有口热汤喝。对于徐太太的这种热心,森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人会对他说过这种话,虽然感激,但是他也不会将关系拉的太近,还是若即若离来的最好。

一天森在佳慧家的楼下等佳慧晚上一起出去,正等着,佳玲从外面正好回来。佳玲看见森站在楼下,也没问什么,只是淡淡的微笑着说;“我上去叫姐姐快些,如果等急了你也可以上来等,坐着总比站着省力气的多。”森微笑着看了一眼佳玲,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是自己对自己的,然后他便跟着佳铃上楼去了。他不知道只是这淡淡的微笑和简单的话语怎么这么有力量,能让他不用怎么思考便跟随前进,这似乎是危险的。

那晚森没有跟佳慧出去,因为当他和佳铃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给自己找了个应该是很完美的借口,然后便离开了。

佳玲回家后告诉正在梳妆的姐姐,森已经走了,因为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佳慧有些懊恼,她觉得森是很过分的,人就在家门口都不知道亲口来说一句话,还叫妹妹传达,如果妹妹不在呢,是不是就会不辞而别?吃晚饭的时候佳慧吃的很少,徐太太问她是怎么了,佳玲笑道,肯定是气饱了。佳慧给佳玲一个白眼,然后就推了碗筷,将自己关进屋子里独自生气去了。这时候徐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佳玲便道:“就你聪明就你能,我看你这聪明劲都用在什么地方了。”佳玲不说话,只是将饭直往自己的嘴里塞。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偶尔能听见竹筷子碰到白瓷碗所发出的清脆声音,这声音很寂寞。

佳慧和森结婚前一天,佳玲突然病了。她房间的门紧紧的关着,因为外屋里实在太吵,再说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一道墙外搁着的热闹和自己离的是多么遥远,那外屋的喜庆象是和自己屋内的孤寂并行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现在是偶尔的空间交错罢了,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分开的。佳慧并不觉得姐姐的婚礼有什么值得庆贺的成份,因为那不是爱情,她知道,佳慧也承认。这场病来的正好,让她根本就不用找借口就可以不去拿锹铲土将自己的姐姐埋掉。她庆幸。

这个婚礼没有佳玲的存在,大家也不觉得缺少了什么,婚礼照常进行。事情办的一切都顺利,唯独去接新娘子的车到家的时候,开门的不是新郎,因为新郎失踪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当然时间不长森就回来了,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一个劲的对大家说抱歉。好在气氛是热闹的又有很多亲戚朋友在场,所以这小事情很快就被人遗忘了。所以总体来说婚礼办的还是顺利的。

晚上,徐太太吃完自己女儿的喜酒回了家,有些微醉。看见佳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身上只穿着单睡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徐太太道:“要死了,自己生病不知道?还发什么疯呢,还不上床躺着去。”佳玲没说话,仍然坐在沙发上。徐太太见状又道:“你该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我叫你上床去你是不是听不见?还是存心要我照顾你一辈子?”这话刚刚说完,佳玲笑了,而且出了声。这可把徐太太吓着了,于是赶紧走到佳玲的面前伸出了手,贴在佳玲的额头上,嘴里说:“是真的烧糊涂了吧,你这是怎么了?”佳玲将母亲的手从额头拉了下来,然后紧握住了母亲的手:“我没事。只是在床上躺时间长了头有些晕,所以在这坐一会。”徐太太道:“那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快去躺着,免的再受凉还得老娘来伺候你,你也心安?”佳玲点头,然后回屋上床趟下了。

看见佳玲躺下了以后,徐太太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姐姐今天结婚的情况,亏你姐平时对你最好。”佳玲微笑着说:“我就知道我不问你自己也要说的,所以我还是省点力气,等你自己说。”徐太太道:“好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的会卖嘴皮子了?”佳玲道:“妈,看你今天很高兴呀。”徐太太又道:“这话好说不好听,你大姐今天结婚,我不高兴还叫我哭不成?”佳玲无语。徐太太接着说:“我看你姐姐真有个好福气,怎么偏偏让她选上了森,森这孩子不错,人老实不说以后没准还能带你姐去美国,到时候你呀我呀兴许也能跟着沾光,你妈这么大了连飞机还没座过,更别说出国了,哎,还是你姐有出息。你呀,什么时候能叫我省点心?就别说找个象你姐夫那样的了,就是找个条件和你姐夫稍微能搭点边的我的心也就安喽。”

徐太太把话说完再去看佳玲,发现佳玲已经将头埋在被子里没声音了。徐太太心里暗讨,原来把我的话当脆眠曲了。然后就关了佳玲房间的门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其实佳玲根本就没睡,等母亲从房间里退出去以后,自己又将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她觉得生活似乎和被子里的空气一样是令人窒息的。闷的久了肯定会让人死亡。人的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活着是艰难,所以很多人在寻找,寻找一种可以使生活变的轻松的途径。前面的路是陌生的,人对陌生的事物总是恐惧的,所以想去寻找是一方面去不去寻找又是另外一方面。能撇开陌生放下恐惧的人,能有多少?

森,是不是能算上一个?佳玲在想,他应该能算上的,因为他可以放下自己的婚礼来找她,找她一起离开。虽然自己拒绝了,但是从胆量这方面来说佳玲对森是极其赞赏的。她不知道两个人几乎没有爱情可言的生活怎么进行?是不是会象心灵的陌路人那样?似乎有些可悲。

两年后,森和佳慧一起去了美国。佳玲的生活仍然照常。她的生活里有的时候会有些过客的出现,但那些都是暂时的,因为过客们很快就会被佳玲的冷淡所赶跑。有人会对她说:“我爱你,永远。”也有人会说:“我永远等着你。”佳玲都是一笑置之,永恒的东西她从来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誓言,要有也是人自己编造出来骗自己的谎言。

这些情况都被徐太太看在眼里,她着急,一个母亲为孩子的着急。于是她逢人便问,有没有合适的年轻人帮我家的二姑娘介绍一下,我家二姑娘人老实,自己不敢在外面瞎找,还是亲戚朋友介绍的来的妥当,安全。很快的相亲便成了佳玲生活当中的一部分。

在见了第十个人的时候,佳玲告诉母亲赶紧结束这种无聊的见面,她觉得自己是个标上底价等待拍卖的货物一样,每见一个人就等于每见一个货主,只是看谁给的价格合理,于是一锤定音,拍卖成功。很有些可耻的味道在里面。

陪着见的人多了,徐太太也觉得乏了,她觉得这些人没一个的条件能和自己的大女婿沾的上边的,条件不行,嫁女儿免谈。

自从佳慧去了美国,就很少有消息传回来,只是不定期的能收到大笔汇款从那边邮过来,佳玲觉得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富足的,思想呢?

夜很深,电话突然响了,佳玲闭着眼睛,拿了电话筒。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是,由于线路过长带来的噪音。佳玲知道是谁,她很明白,所以她没有挂电话,其实电话那头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佳玲仍然能听见他所发出的声音,思维跳动声。很长时间以后电话突然挂了,没有任何的原因与预兆。挂了电话,佳玲脸上保持了微笑继续睡觉。

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又不出声,佳玲是明白的,他其实只是想感受对方的存在仅此而已。虽说存在即可被感知,但是感觉是否正确也是要通过证明的。

过了段日子,佳慧来信告诉家里,自己已经和森离婚了,因为她觉得如果森只是不爱她那也罢了,但是她发现森把爱情给了别的女人这是她觉得不可原谅的地方,所以她要离婚。

徐太太知道消息以后先是着急,在知道着急也是无用功的时候,她只能用嘴来安慰自己:“我就知道这森不是个好东西,哼,佳慧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眼睛竟然看上这种卖良心的。人去了美国翅膀变硬了就想甩了佳慧,挨千刀的。佳慧这么好的条件呀……幸亏他们在国外,这丑事能瞒多久就多久,咱家的面子是算丢尽了。我的儿苦命呀……”

从那天开始佳玲的心里一直有种很深的付罪感,虽然她知道论责任而言她是无罪的。

一年以后,佳慧再婚。这一年佳玲没有得到任何森的消息。

黄昏的下午,由于夜里加班所以佳玲在补觉。徐太太出门去打麻将去了。家里很静,这种静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有人敲门,那声音在佳玲听起来和在梦境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样,象搁了层雾似的模糊。敲门的声音一直不大,说明敲门的人是有礼貌的。迷糊间,佳玲听见敲门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仍是很小,但是这声音却象一根针扎在了心里,疼痛使人很快的清醒过来。

佳玲披了衣服开了门,门外的人走了进来。佳玲微笑着请他坐下,然后去厨房端来茶水。

在佳玲看来森几乎没怎么变,还是老样子,穿着干净蓝格衬衫,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他仍然是干净的。

“明天回去所以今天特地跑来看看你,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原来又在睡觉呢。”森微笑着说。

“是呀,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很懒的。”佳玲有些顽皮的说。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大概是离开的日子太长,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知道,我经常给你打电话?”森搁了很长时间说。

“是的。我知道。”佳玲点了点头。

“我不说话的原因,你知道?”

“知道。”

“那就好,我怕你怪我,怕你说我不应该和佳慧离婚。”森说。

“不会的,再说她现在已经又结婚了,至少你给她带来的伤口已经很快的愈合了。”

“你还记得我和佳慧结婚的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森问。

“记得。”佳玲有些冷漠。

“当时你拒绝我,是因为你不会和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走,那现在,我已经没责任了,你还愿意和我走吗?”

“不会,因为陌生。”佳玲漫不经心的说。

“陌生?”森有些诧异。

“心是陌生的,身体是陌生的,语言也是陌生的,人对陌生的东西总是会恐惧的,更巧的是我天生就是个胆小的人。”

第二天森走了,一个人。

森走了以后,佳玲还是会经常接到没有人说话的电话。有的时候电话里面会传来只有在马路边才能有的噪音,有的时候电话那边会有飞机轰鸣的起降声,那是他的生活。

很长时间以后佳玲的单身生活还是终止了,因为她要结婚了,和一个很普通的人。很早以前她不喜欢姐姐为了合适而结婚,现在她还是走了佳慧的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幸福,但是至少可以保持生活的平静。也许这种平静是可耻的。

在结婚的前一夜,佳玲又接到了森的电话,森仍然保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佳玲能听见话筒那边正在挂着大风。过了会森突然说话了:“我这正在下雪,汽车被堵在了路上,警察说是前面的路已经封死了,刚刚我想下车看看情况,但是我突然感觉到了你,大概要丢了。”

“明天我要结婚了。”佳玲淡淡的对森说。

森没说话,佳玲能听见的仍然只是风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听见森回到了车里,音乐响了,应该是森把车里的音响打开了。佳玲最后听见森的声音,应该是森的痛哭。然后电话便突然挂断了。

来源:问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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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晕撒.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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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徒弟  发贴心情 Post By:2004-10-22 13:20:38

老大你说我发的帖子短那我可以往长加呀,为什么你写那么长,看的我眼睛疼,晕死了 罗嗦桫椤真罗嗦


有人出奇的苯,哪个人就是我这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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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贴心情 Post By:2004-10-22 14:17:06

……没办法 小说都长么……


自我怀疑,迷失,挫折感和抑郁之后,阳光会浸润你身体的每个角落...thank u ...my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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